又名与哥哥和双胞胎弟弟在做家务时的回忆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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忱郡世,骨科预警
最近难得见几日阳光,你们便把衣衫被褥晾晒出来。
在寒江并没有侍者替你们做家务事,到了收进屋里的时候,只能由你们亲自上手。
你想着一人也可以迅速完成,却不料被自家双胞胎弟弟发现了,他见你独自一人收衣叠衣,身边没有帮手,忙上前接过衣裳。
‘你又瞒着我自己悄悄干活儿!’世子嘀咕叹着,‘明明知道自己初愈要多休息,怎么就是不听话呢。’
‘到底是谁伤得更严重啊?’你往屋内的方向推了推他的背,‘好啦,知道你想分担家务,把这些放屋里就可以了啊,之后的我一个人也行。’
这次他却不顺你,直愣愣地杵在原地,‘两人总比一人效率要高嘛......我不管,就要陪阿姐收衣服!’
好小子,那么大了居然还撒娇耍赖。
不待你反驳,世子倏然靠近,垂眸望你,将你整个笼罩在他的阴影下。
此举堵住你将出口的一番话,看着他不笑时稍显冷淡的面孔,一愣,下意识后仰。
他掂了掂臂弯里的衣服,突然笑得灿烂,‘阿姐你看!现在我可比你高多了,收一次进屋里也能多叠上几件。’
胡思乱想的思绪按下停止按钮,随即红霞蔓延上脸脖,是被气的,言简意赅的一字还未吐出,便听门口传来声响。
‘我回来了。’
听到哥哥的声音,你顿时把颇显粗鄙的一字吞回肚子里,乖巧一站。
花忱一瞥便见你们俩站在晾衣竹竿前,距离和气氛微妙,微不可察地蹙眉,下一刻又醒悟舒展开来,含笑道,‘都懂得分担家务收衣衫了,真乖。’
世子转向面对他,‘帮姐姐嘛,应该的。’
‘嗯,分工合作也很棒。’
花忱一副对弟弟求夸赞无可奈何的样子,上前穿过你们两人之间,接过你收被褥的工作。
‘总是像哄孩子一样......’
世子嘴边的弧度逐渐落下,目光紧盯着你们二人的背影,不知在思考什么。
花忱继续道,‘还记得你们小时候......’
幼时的你和世子也非常热衷于帮忙做家务。
记得某次抖被子的时候,为了不让被子掉落地下,你们踮脚尽力把它举高过头顶,结果不知是谁没站稳,摔倒在地,连带对面的人也扯倒在地板上。
花忱听见两声巨响,走近一瞧发生了什么事情,见你们两人被被子蒙住,忍俊不禁,轻咳一声压抑住笑声,掀开被子打算将你们解救出来。
你被花忱托着胳肢窝站起,感觉鼻头痒痒的,下一刻,一个喷嚏便猝不及防地登场了。
世子见此,忙扫下你头顶盖着的被子。
待你缓过来,他突然跳跃思考道,‘我在话本里看过,这样掀盖头的话,两人便会一直在一起,不会分离。’
你听罢,惊奇地‘哇’出声来,立即拍下花忱和世子身上头上的被子。
‘那这样,我们三人是不是就可以永不分离啦?’
花忱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,微笑着挨个摸头,‘有想象力自是好事,只不过......’
‘现在这被子到底谁来洗呢?’
你和世子同时望向落地沾上些许尘灰的被子,面面相觑。
黑历史被哥哥翻出来处刑品味,属实让人不太好意思。
‘我们已经进步很多了!’你为自己正名,‘现在可不会这样。’
比方说哥哥决心调查熙王案,却被你们两人发现不妥的时候。
你们在前一晚拦住准备出发的花忱,绷着一张严肃的脸,在他若无其事轻轻带过自己准备做的事情时,直接摊开来讲。
‘......哥哥,为什么要隐瞒我们,你这一去......到底要做些什么?’
你鼻头一酸,险些落下大滴的泪水,红着眼眶直直望向他,而花忱手指蜷缩握成拳,狼狈地避开你的目光。
世子此时异常冷静,不让对方有逃避的空间,接着道,‘我们知道有些事情必须由一个人去做,但我们也想成为知情者,我们也想分担一些责任。’
说到最后,低垂着头,身子也有些颤抖。
‘我们也想......让你不会一人独自承担面对一切。’
你抹掉打转的泪水,将手覆在世子的手背上,又小心翼翼地,试探般按在花忱紧绷的拳头上。
‘花家人共同进退,这不是我们的约定吗?’
花忱摇摇欲坠的防线倏然崩塌,他蹲下一把抱住你和世子,紧紧地,却又克制着力度,让你们感觉到自己也是被需要着的。
自此以后,你们消息共享,花忱一直活跃在前线,而你和世子在后辅助,形成牢不可破的花家。
等到你们年龄合适入读明雍书院,便正式从幕后走到台前来了。
你将花诏录贴在胸前,闭眼宛如虔诚许愿,随即睁开,坚定地望向前方的道路。
‘哥哥为我们开辟了平坦大道,而我们蛰伏了那么多年,一直蓄势,如今该一鼓作气地追赶并肩上去了。’
世子在你的旁侧应好,扶着你坐上马车启程。
一路前行,花家逐渐缩成很小很小的黑点,最终在视线范围内消失不见。
你将花诏录塞进世子怀里,替他整理好衣襟,看不出毫端。
世子本以为会由你收好花诏录,见你的举动颇有些错愕,‘阿姐,你这是?’
‘以防万一,花诏录由我们两人轮流带在身上。’你冷笑一声,‘他们尽管猜猜今天到底是谁拿着。’
世子不自觉流露出笑意,揶揄道,‘阿姐也学坏了。’
在你发作恼他前,他换上郑重的神情,‘我会护好花诏录的。’
也会护好花家,护好哥哥和你。
双生子或许都有一些心灵感应,你和世子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,显然想到同一段回忆去了,由此又无可避免地打开另一个记忆匣子。
那是一段你们都想忘记,却又刻骨铭心的经历。
雨滴似绵密的针刺在皮肤上,是冰冷的,像极了你们双手紧紧相握却捂不热彼此的温度。
乌云密布,滂沱大雨,雷鸣不止,宣告天空即将要塌下来。
你奋力地奔跑着,气喘吁吁,呼吸急促,却只能获得稀薄的氧气,眼前阵阵发黑,好几次都觉得自己要晕死过去,但也咬牙紧攥着红披风,仿佛这样便能汲取旧日的温暖,提醒自己这还不是结束。
再坚持一点,坚持下去!
可惜天不遂人愿,你因脱力而恍惚,脚底一滑便向前扑去。
‘阿姐!’
世子想抓稳你,但路面湿滑,一个踉跄,你们双双滚落斜坡,险险在一处悬崖边缘停下。
滚落时大部分的撞击都被他挡下了,重重撞击之下感觉五脏都要移位了,但他还是凭借意志力摇摇晃晃地站起,将你护在身后。
追兵很快赶来,银光一闪,箭矢咻地穿刺世子的肩胸位置,滚烫血液染了你半张脸,脑里霎时一片空白。
你忽然就失了声,只能徒劳拉着,抱着他一同坠落。
坠下的那一刻,急促风声中夹杂了花忱的声音。
‘小妹!小花!’
随后你便被纳入一个温暖的怀抱,驱散了雨丝带来的凉,两旁耳朵传来不同的,相继的重重心跳。
忽闻刺耳声音,原来是哥哥抽出腰间匕首硬生生插在峭壁上,减慢下落速度,直至停顿挂在上面。
花忱以一臂之力揽着两人的重量,另一只手则肩负三人叠加的体重,紧握匕首的掌心顺着小臂缓缓流下鲜血。
世子突然出声,‘放开我吧。’
花忱听罢,劈头就喝道,‘你在说什么胡话!’
‘这样就可以减轻负担,活下去的几率也更高。’世子眼睫不断轻颤着,唇色抿得发白,‘况且我听见下方的水流声了,放我下去也未必是死路一条。’
说谎。
你知道他受了很重的伤,目前全身动弹不得,定不能准备好最适合的姿势入水,若从高处落水,便等于摔在硬地上。
你想到的,花忱自然也想到了。
他咬着牙关,‘不行!绝对不行!’
争吵间,你下意识把世子抱得更紧了,思绪却还是浑浑噩噩的。
最终,哥哥的手臂勒在腰间的痛楚唤醒你的神志,你定神咬破唇瓣舌尖,腾出一只手,在尚为清醒时用手和牙齿帮自己和哥哥世子的衣衫下摆打了死结。
‘说了花家人共同进退,一个都不能少。’做完这一系列动作,你已是冷汗涔涔,一字一句吐出,‘数三声一起松手下去,我已经把三個人都拴一起了,下水后尽力地游,总能把没有力气的带上岸。’
‘三——’
‘二——’
‘一!’
话音刚落,迎接你们的便是急速下坠的失重感与离心力......
从窒息感里挣脱出来,猛地睁开双眼,感触到的是温暖阳光,噩梦早已经成为了过去。
三人间沉寂片刻,又继续手上的工作了。
你把最后一块被褥从竹竿上扯下来,递给哥哥,由他来折叠。
‘很久没尝南塘的糕点了。’花忱冷不防出声,含笑道,‘哥哥甚是想念,你们呢?’
你一愣,迅速反应过来,‘这样一提确实是好久了,本来就很想吃,现在更馋了!’
花忱向仍在沉思的世子一伸手,他便下意识展臂接过叠好的被褥,这一闹也回神了。
‘不是说要合作吗?怎么自己先走神了。’花忱拉起你的手,侧身向世子道,‘走吧,回屋放好就来做糕点了。’
你也向他道,‘嗯呐!我也陪你一起去放东西。’
世子一听也从衣衫被褥后探出头来,‘也不知道一开始是谁陪的谁呢!’
‘啊!好期待糕点。’
‘好哇,阿姐你居然转移话题!’
谈笑声中,阳光照在并肩的三人上,脚下的影子互相依靠着彼此,最终融合成更大更高更宽的一团。